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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HIEF OF PLA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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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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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相片地方 賊 The thief of places

[暗黑襲產 # US Den of Espionage、#Iranian Artists Forum ] 偷走美伊關係,德黑蘭的其他可能性 #德黑蘭 Tehran / 伊朗 Iran



伊朗首都德黑蘭系列最後一篇,要從德黑蘭市區生活、伊朗國內的暗黑歷史,轉移到伊朗的外交關係。透過伊朗近期才對觀光客開放的對抗傲慢博物館(Museum-Garden of Anti-Arrogance),了解伊朗和美國之間的愛恨情仇。此外,從對抗傲慢博物館以藝術指摘美國與西方國家的傲慢,賊賊也走到伊朗藝術中心(Iranian Artists Forum),讓大家了解伊朗除了反美帝之外的藝術展演。

但我們還是從伊朗的外交史談起吧,這只是簡單版,裡面各國的心機可能比甄嬛傳還重。美國在冷戰之後成為全球唯一霸權,其政治勢力,尤其是掌握國際輿論的能力,能夠讓一個國家從天堂掉入地獄,最好的例子就是伊朗。最近川普片面廢止了2015年多國所簽訂的「伊朗核協議」,並打算重啟對伊朗的制裁,就知道砲口又要從北韓轉移至過去被稱為邪惡軸心的伊朗。

伊朗會簽訂協議時,代表伊朗其實是願意與美國為首的國家談判,其外交政策其實是富有彈性的。甚至從歷史過程來追溯,伊朗政府也不是一路反美到底。反而它在巴勒維王朝執政時,走親西方路線。在當時的冷戰格局中,伊朗選擇與美國站在同一個陣線,對抗在它北方虎視眈眈的俄共,1977年卡特總統甚至稱伊朗為穩定之島。沒想到才兩年,美伊關係一夕變天。 1979伊朗伊斯蘭革命後的伊朗伊斯蘭共和國政權採反西方文化的態度,雖然伊朗偶爾也會釋放善意,但在西方媒體操作下,伊朗卻成為與西方社會決裂的壞蛋之一。但伊朗反西方的情緒卻是其來有自,畢竟從英國開始對伊朗領土與資源的覬覦,就讓伊朗的過去難逃被西方宰制的命運,也切勿忘了北方的俄羅斯。

在卡札爾王朝(1794年~1925年)統治伊朗時期,伊朗就是從西方來的英國,與由北方南下的俄羅斯爭奪的焦點。除了居於戰略位置外,還有龐大的石油資源吸引他們前來於此。19世紀初期,伊朗與俄羅斯發生兩次戰爭,失去東邊領土;1856年的那場英國與伊朗戰爭,也讓伊朗失去了土地。雖然20世紀初,伊朗知識份子曾發起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推動君主立憲制,但也在英國與俄羅斯操弄部落首長的情況下失敗,卡札爾王朝又再次復辟。

1925年,李查汗對卡札爾王朝進行叛變,就任沙阿(伊朗君主頭銜之稱),並建立巴列維王朝。李查汗就任時,開始了現代化建設,伊朗許多大城市的公共建設發展都奠基於此時,但世俗化卻引發保守宗教人士的不滿。二戰時,原先宣布為中立國的伊朗。因為李查汗拒絕驅逐幫助伊朗現代化的德國人,且原先在伊朗競爭資源的英國與蘇俄,二戰時卻成為同盟,1941年便入侵伊朗,美國也派遣部隊到伊朗協助經過伊朗到莫斯科的鐵路能暢通,這三國也共同管理伊朗的石油資源。

穆罕默德-李查·巴勒維於二戰時,在三個國家同意的狀態下登基。在1951年,伊朗國內有一場關於伊朗石油是否國有化的爭論。巴勒維擔心石油國有化會導致西方的制裁,在美、英的協助下,將由議會選舉出的民選政府,支持石油國有化的總理穆罕默德·摩薩台推翻。因而,在冷戰國際情勢下,獨掌權力的巴勒維便與西方交好,甚至於1963年推動了白色革命,內容包括土地改革、婦女獲得投票權等西方社會的進步措施。

這樣的做法卻使得宗教領袖害怕失去原先的權力,甚至巴勒維開始以波斯王朝自居,這也讓宗教人士認為他想展開「去伊斯蘭化」。雖然巴勒維實施了西方會覺得很好的政治經濟改革,但這卻是實行在一個知識份子統治的專制政府下,他就利用秘密警察系統鎮壓反對的政治份子(可以看上一篇文章),建立了一個警察國家。一些宗教領袖不滿其社會經濟改革,且有意強化伊斯蘭教義,並於1979年推動伊朗伊斯蘭革命,大規模起義使沙阿政府倒台。革命解散了薩瓦克,繼任的何梅尼(Ayatollah Khomeini)開始一系列伊斯蘭化政策。

前面提到,大部分人對伊朗的理解就是「邪惡軸心」(Axis of evil),這個概念出自於2000年美國911恐怖事件後,小布希政權特別提到的幾個資助恐怖行動的國家,包括伊朗、北韓、伊拉克。另一個大眾從美帝角度對伊朗的了解,可能是從這部2012年上映的政治片「亞果出任務」,該片於2013年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的殊榮,更加為人所知。然而,這部片從美國的角度來詮釋伊朗1979年革命後,美國要如何「救人質」,而將伊朗魔化成綁架美國公民的恐怖份子,尤其這恐怖份子指涉伊朗反抗的人民或整個國家,卻忽略當時伊朗內部的真實情況。

1979年11月4日,參與伊朗伊斯蘭革命的學生們衝進美國大使館,並宣稱美國策劃反革命,因而狹持了多位美國公民作為人質。事實上,當時人質危機的導火線是美國誤判了伊朗的局勢,反而讓被罷黜的巴勒維能夠入境美國治病,進而逃離紛亂的伊朗,這也被許多伊朗人視為對伊斯蘭革命的阻撓。當時學生代表的要求是立即遣返巴勒維,他們就釋放人質。即使後來人質事件結束,11月4日,也成為伊朗的對抗全球傲慢日(National Day of Fight against Global Arroganc),直到現在都會在當初發生人質事件的大使館前集會。



回到 US Den of Espionage 這棟建築物本身,不知道大家會不會覺得這棟建築物樣貌很眼熟,因為它就像美國一些傳統高中建築一樣。兩層磚造建築,再加上氣派挑高的大門, 不留意以為要進去高中報到了。這棟建築物蓋於1948年,與土耳其的美國大使館是同樣的建築師。在1979年人質事件爆發後,這棟建築物有一段時間仍被官方運用,後來就廢棄,直到最近成為反美帝的藝術博物館。

賊賊覺得這間博物館,最有看頭的就是圍牆上與庭院內,以「反美國同盟」為題材的各種海報,把許多美國的印象用創意加以嘲諷一番。這場發生於伊朗前美國大使館的事件,不只讓伊朗人民對美國更加厭惡,也是美國政治史上的一大污點,對伊朗就更加小心看待。



說實在,內部展設並不有趣,就只是在過去辦公室中多加一些海報,或呈現一些過去的紙本紀錄。若是以觀光客的角度,外面海報的藝術性、娛樂性,甚至當代性,可能更勝於裡面歷史資料的無趣。若是想了解伊朗對1979人質事件的論述,倒是可以進來看看。



不過館內倒是有一些明喻兩方關係的有趣牆壁彩繪,雖然館內可能展示的物件算少,但透過這方式也倒是讓這裡生活了一點,這讓我想到愛沙尼亞的監獄博物館,有機會再來介紹。右邊這張圖的彩繪很明顯地指出,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陣營與伊斯蘭陣營兩方的對戰,右下方寫著Saddam 應該是指伊拉克前總理薩達姆海珊(Saddam Hussein),伊朗與伊拉克關係也挺複雜,之前的兩伊戰爭,後來又可能同盟,滿難搞懂這張圖的!



在這間過去作為會議廳的房間,房間後側則是以塑像描繪了當年反對人士爬牆進美國大使館的景象。在西方政府與媒體的論述下,我們看到的是許多邪惡的伊朗學生,狹持了這些美國官員444天。但在伊朗論述中,雖然承認狹持的事實,卻指出他們吃好、喝好的被當作人質,可是外面的學生卻是在很困難的環境下繼續進行對峙。




其他房間則是放了美國大使館那時用來傳送伊朗資訊用的電子設備。現在看起來可能頗為老舊,但當時應該算是新設備。其實這棟博物館,很難稱之為藝術博物館,畢竟重心應該是在展示當年美國大使館做情報用地的展示。

最近,美國將要重啟對伊朗制裁,伊朗與以色列局勢正僵,受害的卻是這幾年不斷遭到轟炸,且被各國軍事勢力入侵的敘利亞。作為區域大國的伊朗,正在國際關係上重新尋找新的可能性。他與過去與之對立的俄羅斯重新站在同一條線上,即使這個國家過去的侵略,讓伊朗失去東北邊領土,並使亞賽拜然獨立。



在這樣的國際關係下,賊賊覺得這些在前美國大使館外的嘲諷美國畫作應該很難有撤掉的一天,不過藝術的確是一個政治的載體,能夠載舟,也能覆舟。伊朗其實有許多很棒的藝術空間,和不被外界發現的藝術人才,正在等著與外界對話。就像前伊朗總統塔米(Mohammad Khatami)所說的文明對話,也許伊朗可以藉著藝術與世界對話,讓世界聽到伊朗的不同聲音。接著,賊賊帶你走去德黑蘭另一個藝術空間。



Iranian Artists Forum 這座藝術中心位於前美國大使館的後方,看到這座與大使館類似的建築,可想而知這棟建築的前身與藝術絲毫無任何關係。與大使館相同,這間藝術中心前身也是軍事建築,甚至鄰近區域的都是軍事用地。1992年左右,德黑蘭市政府決定將這一塊地區重整為公園,將一些廢棄的軍事建築拆除,僅留下這一棟稱為 Khaneh Honarmandan Iran 的建築物。雖然廢棄建築被拆除,這個公園卻吸引了流浪漢與毒販在此逗留,又成為市政府想整理的地方。1998年德黑蘭市政府與一個藝術團體簽訂合約,決定活用這塊建築為藝術展覽所用。

因為過去這棟建築物是作為軍事所用,雖然在公園中間,但卻長得較不顯眼。賊賊一開始是被這裡所聚集的人所吸引,因為他們看起來都頗有藝術家氣息,好奇才走進去看,才發現這是間藝術中心。據說這裡是德黑蘭的藝術份子會聚集的地方,畢竟這裡官方色彩沒有德黑蘭現代藝術博物館這麼濃烈,而且這裡還有電影院,以及很舒適的咖啡廳。喜歡藝術氣息的朋友,來德黑蘭不妨來走走。

在這個藝術中心裡面,展出了不少伊朗的畫作。雖然賊賊與伊朗的藝術作品風格不熟,但裡面的作品其實與大部分觀光客所設想的伊朗差不多,有些以波斯文化為題,或者是伊斯蘭宗教,但大部份也還是以反戰為主題?其實,戰爭已經很久沒有發生在伊朗,甚至最近以色列和伊朗的衝突,也是在敘利亞交戰,但害怕再次發生戰爭的恐懼依然籠罩著伊朗境內。


除了上面幾個主題之外,賊賊特別選了幾張覺得滿有意思的畫作,分享給大家,也希望大家一起討論,從這些畫作中,你看到什麼樣的伊朗。這幾張畫都是同一個作家,透過一個白衣女生來描繪他所看到的伊朗世界。在這些畫作中能看到小女生都是在以紅色或深橘色的色調中看著參訪者。賊賊其實滿難瞭解作者的用意,但想必不是幾幅快樂的作品。


這幾幅畫作則是用寫實的筆法,描繪一名少年在伊朗的生命故事。能看到畫作中,這位少年永遠不面對這個世界,好像在逃避些什麼。而他身旁的世界,則是充滿著混亂的顏色。雖然年輕人的課題,舉世皆然,但身處在伊朗這個社會,就像賊賊在伊朗碰到的藝術青年一樣,青春總是無處可逃,不過藝術的確是很好的形式去碰撞這個社會。有趣的是,這個少年避看這個社會,但上面的少女卻直視這個社會,好像可以思考一下。


這幅作品我覺得看完心情滿舒服的,因為它用比較明亮的色調去畫出伊朗天空的樣貌,尤其著重於被電線剛遮住的天際線。德黑蘭其實是一座現代化的城市,走在路上看德黑蘭的天空,其實會有在東南亞舉頭望的錯覺。雖然不懂畫者想表達什麼,只是伊朗有些城市的天空,似乎就像這幅畫作一樣簡單。



在一系列描述戰爭、死亡或宗教等暗黑畫作之後,看到了這幅作品讓賊賊糾結的心情稍微獲得釋放。雖然不知道畫者有沒有這個用意,但這個以綠為題材的畫作,能讓觀賞者在難以喘息的德黑蘭城市、國內外政治局勢中,暫時看到有希望的未來。

雖然對政治圈而言,藝術的力量可能很薄弱,但藝術也有其政治性。去年九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就與這間博物館合作慶祝世界和平日。這間博物館的館長便指出,藝術及藝術家能夠盡到促使世界和平的努力。藝術確實是一個對話的空間,能夠讓不同文化的人彼此了解你身處的世界,並進而溝通。但前提是藝術要如何讓每個人都能夠進用,但我想藝術必然是伊朗和其他國家人們的一個溝通場域,並能開創新的可能性。


與其關心大國博弈間的伊朗國際政治,不如回到國內,看看伊朗少為人所知的風情。這張圖是這個月Iranian Artists Forum的特展,是一名伊朗攝影家在伊朗南方的科吉盧耶-博韋艾哈邁德省拍攝當地遊牧民族一天生活的照片。賊賊覺得滿有趣的,展期剛好是從今天(5/18)到5/23,有機會去德黑蘭的可以看看。如果時間來不及者,到德黑蘭時可以留意Iranian Artists Forum的展覽資訊,從一間藝術中心的展覽也許就能獲得伊朗偏遠地區,一般觀光客很難到的了的地方的資訊。







參考資料(關於伊朗政治局勢的新聞):

http://www.caoi.ir/en/projects/item/1046-iranian-artists-forum.html

https://www.thenewslens.com/feature/projectsyndicate/75262

http://talk.ltn.com.tw/article/breakingnews/2380621

http://talk.ltn.com.tw/article/breakingnews/2373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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